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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和发小们玩过一种“红尖找朋友”的纸牌游戏。两个有红桃或方块A的人结为朋友,另外两人顺结为另一对朋友;若红桃和方块A在一个人手里,则自动与对家结为朋友。这种牌的打法,其基本规则就是比大小。
单牌里,3为最小,比10大的有J、Q、K、A,我们老家称之为“勾”“蛋”“卡”“尖”,比A大的是2,然后就是小王、大王。抓牌之后,如果你牌里正好有“5”“10”“K”,那恭喜你,它们三张牌组合在一起就是“炸弹”,俗称“五十卡”,可以专门对付A和2这类大牌,也可以炸对子、三带两,还可以炸单个的小王或是大王。
不过,要是谁有一对大小王,那就天下无敌,这是“王炸”!有了它俩在手,可以专治各种不服,收拾“五十卡”自然不在话下。
整个童年时光里,我就学过这一种纸牌游戏。
发小龙南方、罗江辉、张洪玉都是我的教练,他们仨教会我打牌之后,我们四个小伙伴可以在逢年过节里,也学着大人的样子,正经八百的上家里四方桌上打牌。我们小孩子不可能有钱,所以输了的人就钻牌桌子,如果脑袋碰着了桌子,或者是手扶了桌子腿,则要再钻一回,犯规几次,就继续钻桌子几回。
他们仨教我那会,我轻而易举就学会了规则,因为单纯的比牌大小,无非就是手上有大牌,手握“大鬼”“小鬼”心不慌。这样子玩过一段时间,我逐渐进入了状态,打牌的技术不算太烂,但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时常把我结朋友的对家气得不行。因为,我有时完全可以争得上游,却稀里糊涂被对方打到稀里哗啦而落败。
渐渐的,我开始不服气,为什么打不赢他们呢?南方和江辉与我是一个班的同学,虽说他们的成绩排名没有与我顶峰相见,但在同学中流传我打牌水平很臭,这让我面子上挂不住,内心也十分不甘。
慢慢的,我留心观察他们打牌的动作,以及前后出牌的顺序。这一细心不要紧,我惊讶地发现,原来这打牌里的学问大了去。
有时,轮到南方出牌,他会用眼睛扫射一下牌桌上已出的牌,甚至偶尔会故作整理桌面的纸牌,实为计算哪些牌还在对方手上,然后,他从容不迫地打出一张牌。有时,江辉会自言自语地说,唉,这牌烂得没谱,紧跟着,“红尖找朋友”的洪玉就会偶尔不接上家牌,直接说,过!而这时,江辉手里的牌却频繁出手,有几回反倒第一个出完,十分意外地成了胜利者一方。
这样的“情景剧”被他们演多了以后,我反思,别看这“红尖找朋友”看似数字的简单罗列组合,但实质打的是双方配合,我中规中矩的搞法一成不变,技术和策略轻易就被他们识破,给对方赢得不费吹灰之力的结果,确实输得有点悲催。
还有,他们的惯用打法,很像语文课本中的“田忌赛马”,好、中、差合理搭配,硬碰硬的时候让一让,该出手的时候果断出手,气场占了上风,那胜利的天秤自然会倾向于睿智的一方。
有了这番小小“新大陆”发现,我如获至宝,随后调整自己的打牌套路。
玩牌时,藏起先前按部就班,要么就是猛跟猛打的架势,慢条斯理地不停变着章法出牌,边出牌,边记对方出牌,也预估着上家和下家可能的牌底。
有时,从对家双方的面部表情,以及情绪变化来大致判断他们可能的打法,但凡抓住一个弱点,就毫不客气死死“咬”住不放。
也有时,手握“王炸”,或是“五十卡”,抑或A和2比较多,便装成可怜兮兮样来使诈,待对方上当,“轰隆”“轰隆”几回炸,打得对方措手不及,直到我和我的“红尖朋友”完胜。
经过这么一轮战术调整,我的打牌水平立刻让他们仨刮目相看,用他们话说,完成了从“奴隶到将军”的伟大转变。
他们后来说,钻桌子、刮鼻子、粘纸条,这些惩罚输赢都不重要,水平相当的一群人在一起“斗”,这才是玩“红尖找朋友”的真正乐趣所在。
如今,三十多年过去,我们四个人天各一方,在各自的事业圈里各自成长,再次说起“红尖找朋友”,仅仅是相聚时的笑料而已。发小情深渗在骨子里,酒到兴起时适可而止。
这些年来,我除了会凑个朋友数,算简单娱乐之外,就一直没学会打牌,尤其是那种豪华版本“不要走,绝战到天明!”
于我来说,在人生浮沉之中,有时会觉得,好多事,就如同牌局,莫一厢情愿,莫目空一切,莫孤注一掷,莫尔虞我诈;做人做事,人在做,天在看,这个世界,终归是平衡而共生,赢和输,不要把结果看得太重。
作者简介(反正吹牛不犯法):龙建雄,湖南人,年开始码字,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已发表作品余篇,散见《广州日报》《羊城晚报》《中国文化报》《春城晚报》《今晚报》《思维与智慧》《小品文选刊》《长江日报》《长沙晚报》《辽沈晚报》《衡阳日报》《兰州晚报》《金陵晚报》《海口日报》《惠州日报》《湛江日报》《黄山日报》《张家界日报》《松原日报》等报刊杂志。图片来源于网络和朋友圈,深表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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