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油田里高歌的警察诗人吴朝标诗歌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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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胡

原名胡星星,笔名胡胡。中共党员,甘肃陇南西和县人,现居北京。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人民艺术创作院创作员,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北京市海淀区作家协会会员,甘肃陇南市诗歌学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诗刊》《星星》《中华文学选刊》《诗选刊》《中华文学》《天水晚报》《中国新农村月刊》《长江诗歌报》《稻香湖》等。有作品入选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中学生成长作文系列丛书《开心作文》《中国当代诗歌精品大全》《百名诗人写延安》《华语诗歌年选》《中国千家诗》等选本。

站在油田里高歌的警察诗人

——吴朝标诗歌简评

文?胡胡

世上的事情往往都是变幻莫测的。那些看着坚强的人,也不一定都生有一副铁石心肠,那些文弱的书生,也未必都是菩萨之心。比如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位就很有意思了。他叫吴朝标,湖北仙桃人,他的身份很特殊,要说工人吧,也算是工人,因为他在胜利油田工作,但他的职业是一名警察。他是七零后,十七岁当兵,退役后进入胜利油田公安处,现在改为滨海公安局。那么,在这样一个铮铮铁骨的男儿身上到底会发生什么故事呢。从小养成的读书习惯,让他多年来一直坚持床头摆几本书的习惯,闲暇之余用来打发时间。当然,看书也是修身养性的一种途径。近些年,国内兴起的一股诗歌潮流,这也许是继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诗歌潮流后的又一股诗歌大潮。各种自媒体的兴起,以及各种文学网站的兴起,让很多怀有文学梦想的人开始“蠢蠢欲动”。于是,吴朝标也开始了他的诗歌创作。

吴朝标的诗歌写作极具性情,文人有很多种,有一种是职业写作的人,我想那些职业写作的人,大多数都是为了写而写。就像路遥的兄弟王天乐说的,“我可以为了写而写,你让我怎么写我就怎么写,为啥要争那份虚名呢”。这是拍摄路遥纪录片的时候,记者采访王天乐时,王天乐说过的话。当然,现实中的王天乐应该不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就是因为路遥两次获奖却没有路费去领奖。而且为了写作,路遥把命都搭上了。他就觉得为什么非得要那样,世故点不好吗?人能执拗得过命吗?当然,像路遥那样写作的职业作家,在这个时代里几乎是绝迹了,“好日子”像大麻一样迷醉了很多人,人都愿意安逸。但是还有一部分人不是以写作为职业的,这些人写出来的文章往往会带着浓重的生活气息。而且这些人都是身处在各个领域的一线工作者,他们对于生活的感受是最为真切的。吴朝标的诗歌就带着浓重的生活气味,他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感受着生活,感受着世界。他在诗歌写作中形成了一个以叙为主干的写作方式。在他的作品中,叙述成了一种技巧,叙述成了一种情景。实际上所有文本的初始都是以叙述开端的。但是叙述运用在诗歌当中,就是一个难点。一旦安排的不好,诗歌就成了几句分行文字,分行是诗歌的特征,但分行绝不是诗歌的核心。不是所有的分行都称之为诗,也不是所有的诗都需要分行。比如说散文诗,是可以不分行的。吴朝标在诗歌写作的过程中形成了这种以叙为主的写作手法,而且他将这种叙述安排的极为精妙。以叙述的方式写诗是一个难点,叙述大多以写实为主。而这种以写实为基础构建诗歌体系的写作方法是比较难的。没有比喻,没有排比,没有拟人,甚至没有抒情,完全以叙事的整体效果来构建诗歌的灵魂。这就需要诗人有一定的语言运用技巧,从整体语境的构建中找到诗的眼睛。

父亲与母亲

父亲主外,母亲主内

这是祖辈立下的规矩

因此,父亲习惯与田间对话

要为春耕与播种

浇灌与收割找出最佳时机

菜地就在房前屋后

这是母亲的专利

辣椒,茄子,豆角,西红柿

有时会种一小块南瓜

两副松动的牙齿,适合咀嚼

而父亲终于疲倦了

几十年的分工说变就变

他先退回客厅,又退至卧室

接着又退上了床

无人翻动的万年历,也安静了

最后,父亲退上一堵墙

那里厚实敞亮,白得像雪

母亲想他的时候就会燃几柱香

也会咬牙切齿地咒几声

父亲只是微笑,不点头,也不摇头

以这首诗为例,诗的第一节就开始叙述,完完全全的叙述。父亲和母亲的分工明确。前两节完全是写实描写,从这首诗里不难发现作者叙述为主的影子。诗歌当中没有多余的语言,一首成功的诗歌,它的语言体系是紧密衔接的。即便是有某种跳跃或者断裂,那只是文字表面的一种画面感。实质上文字内部的结构并没有发生改变,甚至会显得更加紧密。所以,在这首诗中不难看出,前两节以写实为主的叙事也是很有必要的,作者通过前两节写实的描述,就是为了达到后边的写意。从具象到意象的过度,就这么缓缓的开始了。吴朝标的诗歌,大多都以这种缓缓的情节表达着情感,以这种缓慢的节奏构建诗意。从第三节开始,写父亲与母亲分工的变化。为什么要变呢,就是因为父亲疲倦了。所以一步一步的退回客厅,退回卧室,退到床上。这就是意象的开始,从具象的写实到意象的写意,作者以前后的比较来托出主题。诗的题目是《父亲与母亲》,但实际上这首诗所表达的是作者失去父亲的一种悲痛之情。多么契合的安排,父亲一步一步的退到了墙上,多么形象的比喻。作者说母亲对着墙上的照片咬牙切齿的咒几声,这种形象的描写仍然是实实在在的。不论母亲怎么咒骂,父亲总是笑呵呵的,不点头,也不摇头。整首诗的效果在后半部分得到了放射,把母亲的悲痛和作者自身的悲痛,交汇融合,在挂在墙上的父亲的照片中找到聚焦。诗人以母亲咬牙切齿的咒骂来描述失去亲人的悲痛,这种比喻不仅仅表现出母亲对于父亲的怀念,也表达了诗人失去父亲的悲痛之情。

十月芦苇荡

青春与苍老只在一念之间

盐碱滩不时亮出绚丽的指示牌

黄河已经自身难保了

收紧的水只顾低头往大海逃离

顶出一头芦花是对谢幕最后的托举

摇落中飞舞的子民

要寻找更适合收留的野水

把不死的生命,再演绎一回

采油人总会赶在冰雪来临之前

赶在被摘取的九月之后

用弯腰,匍匐,搜索或穿行

向献祭一空的庄园和土地致敬

无遮无挡的风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即使深埋地下的铁管

也会畏惧被推平,被割齐

任坦露和直面在啃肌蚀骨中咬牙切齿

还好只是十月,西伯利亚尚远

冷还在冷的怀中酝酿

姑且看一看眼前这浩大的海

多像涌动的雪,多像母亲的白发

这首诗整体重在写意,语境感相当好,比如说“黄河已自身难保了/收紧的水只顾低头往大海逃离”。黄河自身难保是个大的比拟,收紧的水低头往大海逃离,怎样一种收紧,怎样一种低头,又是怎样一种逃离。什么高高在上,什么高高举起,什么往高处爬。那么谁该在低处?人世间最为真实的就是低处,看得见,走的近,摸得着。那些高高在上的,他们的活着,只是一种存在的假象,只有影子,没有灵魂。你看那些低矮的小草,它能吸取土壤中的养分,也够得着阳光雨露,和那些空中楼阁相比,土地才是人类之根基。“野水”“不死的生命”。宋代诗人钱昭度有诗云:“野水光如壁,澄心不觉劳。与天无表里,共月见分毫。绿好磨长剑,清宜泛小舠。淡交今已矣,惆怅越波涛。”宋代诗人钱昭度描写的野水,一副天然自成的美,却仍然有着“惆怅越波涛”的感慨。吴朝标笔下的野水是否也装着些许惆怅在里头呢?还有那不死的生命,说的不就是那些芦苇吗,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水中,在风口,它们仍然荡漾着生命之叶,盛开着生命之花。以植物之生命来映衬人之生命,那些倔强和坚韧,不仅仅在芦苇荡里摇曳,同样也在人间缓缓流淌着。风到底有多可怕,在吴朝标的这首诗中,我看见了风的另一面。“无遮无挡的风是这里真正的主人/即使深埋地下的铁管/也会畏惧被推平,被割齐/任坦露和直面在啃肌蚀骨中咬牙切齿”。连深埋的铁管也畏惧风的力量。最后一节有了一个大的反转,风好像熄灭的灯火一样停了,“冷还在冷的怀中酝酿/姑且看一眼这浩大的海/多像涌动的雪,多像母亲的白发”。这是一个相互转换的比喻,在这里,大海成了母亲,母亲也成了大海。是呀,浩浩大海正如母亲的胸怀。同时,母亲的胸怀也正如这浩大的海,装得下天,装得下日月星辰,也装得下人世间的苦与痛、欢与乐。母亲的白发成了寒冷逼近的信号,什么天老地荒,什么海枯石烂,母亲的白发正在那大海之上亮起一座灯塔。飘泊在外的游子们,转过你忙碌的头颅,顺着灯塔的方向,扬帆回归吧。这首诗里承载的东西太多,芦苇荡、风、大海,一连串的物象描写,只为了那个久久守候着的“母亲”。诗歌文本中的以物言意,以实写意,其实都是在极力构建一个意象画面。

石匠

长期与石头作伴的人

把自己也炼成一块石头

石头做的脸,石头做的眉毛

石头做的坚硬骨骼

连外套都落满石头,如同盔甲

佛祖,观音,或灵兽

这些供人膜拜的神仙

他只管不停地敲,不停地锤

却从未想过赎罪

他早就为自己,刻好了墓碑

石匠是怎样炼成的,岁月没有变成一把锋利刀来雕琢他的肉体。岁月变成一块块石头,重新铸造一个石匠,炼成石头的脸和眉毛,把骨头卸下来,炼成石头的,还要炼成一件石头的衣裳。修炼就是这样一个过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释迦有释迦的修炼之道,阿拉有阿拉的远行轨迹。修行,修的是今生,还是来生,谁能说的清楚。石匠不停锤打的石头,在他手下变成一个个活灵活现的神仙之躯,变成一个个活灵活现的神兽。他锻造出来的石雕,是他的修行,还是那些被他赋予新生命的石头的修行。石匠还给那些往生者锻造墓碑,雕琢一块石头,在上面写上逝者的名字,这便是世界唯一能记住他们的最显眼的印记。诗人在最后写道“却从未想过赎罪/他早就为自己,刻好了墓碑”。一个手工艺人的一生,一个石匠的一生,从打磨第一块石头开始,到最后一块属于自己的墓碑,一辈子都在跟石头打交道,石雕艺术的最高成就也就是那块属于自己的墓碑吧。这首诗仍然以叙述的手法呈现主题,描写了一个石匠的一生。最后回到了悲悯的旋律之上,以此打开情感的交织与纠结。

我看着黄河流过

把昆仑赐予的风肩披在肩上

脚踩黄土的黄

一路开满芦苇的波浪

一路奏响高远的秦腔

九九八十一弯

那是折叠在我心底的伤

你头枕着夕阳

把大漠的托付带去海洋

别忘了亲吻海边

那个洁白的脚掌

那高的是天

低的是河床

海的边上有我思念的姑娘

你渐渐地远去远去

一直触碰到天空的胸膛

明天这个时候

你流进太阳

那个姑娘

那片秀发拂动的芦苇荡

能否看到

我被含在夕阳里的张望

黄河像个符号一样,承载着东方的文明。在人类历史上跨越过的粘稠岁月中,像酒窖一样,醇香扑鼻。如果黄河能够承载,那么就让它承载诗人的情意,如果黄河能够承载,那么就让它承载诗人的相思。这首以黄河命名的诗,字里行间却流露着诗人的相思和情意。黄河流向东方,融入大海,而“海的边上有我思念的姑娘”,从昆仑到九九八十一弯,只是个向导而已,最终要引入的全在后半部分。诗人用语言构建起独特的诗歌语系,从黄河的源头,到大海的怀抱,最后以这样似停非停的结尾引人入胜。“你流进太阳,我被含在夕阳里的张望”。多么美的一副画,只有你流进了太阳,才能时时刻刻照耀着大地,也照耀着我。这是诗人早期的一首诗作,以大量的比喻塑造出滚滚黄河浩浩荡荡的气势。“姑娘”的出现,让整首诗从黄河汹涌的气势中突然间反转成为一个美丽的温柔。爱情如果美丽,正如黄河之水奔腾的足迹,不管拐多少个弯,终要汇流进大海。那个姑娘呢,而“我”的姑娘也正在那大海边上翩翩起舞,等待情郎。“开满芦苇的波浪”,“秀发拂动的芦苇荡”,这两个比喻很都很新颖,而且比喻很贴切。诗人敏锐的洞察力当然是必不可少的,没有细致的观察,就没有活灵活现的描写。诗歌语言体系的构建,应该说是离不开比喻,比喻始终是诗歌作品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那个花一样的小姑娘

那个花一样的小姑娘

她不叫小芳

她采下夕阳的金色光芒,做成衣裳

再从荷塘窃取一抹莲藕的白

抹在,秀气的脸庞

高高的羊角辫耸立在头上

一根指向南极,一根伸向北斗

母亲河的波浪往东方流淌

她在河边的草地上,挎着篮子

扯着妈妈的衣角

拥挤的土豆,在篮子里微笑着闪光

河水依然流淌

那个小姑娘不知去了何方

和花一样,那件金色的衣裳

那秀气的脸庞

现在在哪里,在哪里幸福

或是彷徨

或许,她也有了花一样的女儿

一样的恬静,一样的忧伤

那张秀气的脸

长在,谁童年的心上

是的,说起那个美丽的姑娘,我们都可能会想到小芳,这是一首歌曲留下来的记忆。但是诗里的那个姑娘,并不是小芳,或者我们的心里都有一个小芳。一首清新的小诗,怀念着一个记忆里的姑娘。“高高的羊角辫耸立在头顶/一根指向南极,一根伸向北斗”。这个比喻中大胆的运用了夸张的手法,语言就是这么神奇,没有什么不可以运用的,只要用对了地方,就是如虎添翼。我的老师魏旭曾说过,“善良、美好和爱情是文学最永久的话题”。是的,爱情是文学作品中一个不可或缺的元素。《西厢记》里的张生和崔莺莺的爱情故事,《金瓶梅》中西门庆与李瓶儿的爱情故事,《红楼梦》里贾宝玉与林黛玉的爱情故事。当然,还有很多很多,文学作品中的爱情故事数不胜数。再回归到诗歌本身来,《诗经》开篇就是《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些都是关于爱情的文学作品,都是人类向往美好的一种寄托。或美好,或悲惨,或山盟海誓,或你死我活,终究只因一个“情”字。那个花儿一样的小姑娘,刻骨铭心于诗人的心中,多年过去,那个花儿一样的小姑娘也该是儿女双全,幸福美满。可在诗人眼中,她仍然是那个花儿一样的小姑娘。总有美好会在记忆深处挥之不去,任时光肆意荏苒,任岁月无情流逝,那花儿一样的姑娘和花儿一样的爱情,仍在记忆最深的地方埋藏。

吴朝标的诗,写的很自然,不做作。他算得上是那种“底线诗人”吧。诗是要有灵魂的,这点绝不能丢掉。如果诗真的变成了所谓的口语,那么人类一天得产生多少作品,我们是不是吃喝拉撒整个一天的所有语言都成了诗。不,绝对不是的,诗是语言千锤百炼中的产物。我始终认为,诗是少数人的,不可能大众化,写诗的是少数人,读诗的当然也是少数人,因为语言的凝炼、重合、组合、分离、抽象等等一系列的语境的加工,是需要思想去堆砌的。绝对不是分行文字,绝对不是虚假的、伪善的。诗歌是真善美的,哪怕是悲伤,也要写出悲伤的美来,哪怕是残缺,也要描出残缺的美来。甚至于有些人大言不惭的说朦胧派过时了,在中国文学史上,朦胧派有着浓重的一笔,这并不仅仅是因为顾城死了,也不仅仅因为海子死了,或者还有戈麦。那么活着的北岛呢,多年的流亡生活,让他有家难回,这是什么,是不是诗人们该去思索的。当然,我在这里说朦胧派,并不是推崇诗歌派系,我始终认为,中华诗歌是一家,不应该分出那么多的派系来。好的诗歌,文本是放在首位的,这点毋庸置疑。吴朝标的诗,还是传统的写法,但是不失灵魂,有些诗写的新颖,但是新颖里透着新思想,承载着新东西,不虚、不假、不伪。那么我们写诗就是要写出真来,不管用了多少比拟,也不管用了多少抽象,最终,还是要看到诗的灵魂。吴朝标在他的诗歌体系中,完成了以叙为主的写作方式,大胆比拟,缓缓的叙述,这是他诗歌语言体系中的特点。说到最后,诗歌仍然要回归到意象的层面上来。以比喻等各种手法构建诗歌意象的方法,在诗歌写作中是比较容易的。但是以叙事为主,让诗歌整体效果来达到意象,这种诗歌写作方法是比较难的。以简单的叙述来建造诗歌意象,这种诗歌写作方法,诗人吴朝标就运用的非常好。他在长期的诗歌写作中,已经逐渐形成了这种以叙为主的诗歌写作体系。

一个警察,一个当过兵的警察,一个站在黄河渡口瞭望大海的警察。对了,他还是一个会写诗的警察,那么,他就是警察诗人吴朝标。那块肥沃的土地里,喷涌出来的是石油,数以万计的石油工人,以及把青春奉献给油田的一辈辈石油人。他们是可爱可敬的,而我们这位曾经手持钢枪,现在又为油田保驾护航的石油警察吴朝标,他更是可敬的。看见他写的那些诗歌,我的心已经跟着那浩浩荡荡的芦苇,跟着那飘渺无垠的大海,飞到了黄河入海口。生活仍在继续着,吴朝标仍然在他的岗位上坚守着他的信仰,而诗歌也正在他的笔下形成一股旋律,刻印在纸上,也刻印在与他惺惺相惜的那块油田。

年6月7日凌晨完稿于北京昌平家中

《底线文学》微刊

主办:《底线文学》编辑部

编委会成员

胡胡吴朝标刘跃兵铄城陈华美

肖月泛舟李舒兰梁诩明哲

总编:胡胡主编:肖月

责任编辑泛舟梁诩李舒兰明哲

责任编辑:泛舟

底线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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