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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第期
年3月6日,王石供销社发生凶杀案。两个女营业员深夜值班时被人打死。王石供销社就在乡政府门口,我们到达时,门前已拉起了警戒线,许多老百姓在外面围观。有几个妇女冲我和县公安局高局长喊着:“高个子,高个子,这个案子再破不掉,你可没脸啦!”我和高局长都是高个子,高局长问我:“她们说谁?”我说:“说我。7个月前,王石乡南边的顾高镇发生一起杀人案,一直未破,当地群众说我们是吃干饭的。”我们转到供销社屋后,发现两个相距40多厘米、直径8-9厘米的圆坑,细看是竹梯留下的。犯罪分子正是从这儿上屋的。屋面上,天窗玻璃被移开,天窗中间的椽子上系有一根有黑色油污的白棕绳子。上午10时许,现场东侧多米的一户村民发现自家屋后草堆旁有一架竹梯。我们赶去测量比对,与供销社屋后留下的坑距相同,应是犯罪分子留下的。技术员在供销社现场发现了指纹和一枚完整的掌纹,以及几枚赤足印,还发现一只吃剩下的苹果核。综合各方面情况认为:犯罪分子住处距离王石不太远,应系带竹梯来作案的;从现场吃苹果来看,年龄不大;从天窗上椽子间距看,身材较瘦;从足迹长度推算,身高应在1米69左右。应以王石乡为中心开展排查。潘老局长说:“对象可能做过瓦匠。我看了一下屋上的瓦,一片没破,这要有一点在屋上做工的功夫。”现场失窃物品已基本清楚,有两件“麦尔登”呢制服,一件皮衣,四只小方闹钟,两双解放鞋,三百多元零钱,还有衬衫等物。其他物品是否失窃要等盘货后才知。柜台内好多收款柜被撬,我细看被撬的锁,锁鼻是横向扭开的。下午,几个重要线索查否了。晚上,我躺在派出所值班室床上,眼睛一闭就是那两张血肉模糊的脸。白天群众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作为分管刑侦的副局长,真有一股透不过气的感觉。早饭后,顾高一群众反映,他女儿前天晚上十一点下班回家,路过王石电影院东侧姜八公路时,看到有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扛着梯子向北。我建议把警力加强到南部。专案组讨论后,分工我直接抓王石正南边的顾高镇的排查。一连几天,我们在顾高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倒是顺带破了许多入室盗窃案。其中,在顾高镇西芦村破了一起入室盗窃案,箱子里有身份证、衣服,还有多元现金,但失主凌华卫竟然没有报案,他人早已到海南岛打工去了,他母亲说是儿子叫不要报案的。一个做小瓦工的人失窃多元竟然不报案,有点不正常,但他不具备王石作案的时间。案件侦查了十多天还未破,社会上许多人说公安局无能。交警大队大队长告诉我:县城交警处理违章,老百姓却说:“有本事去把王石的杀人案破掉。”3月18日早上,我如厕时遇到潘老局长,他问我:“你认为对象到底是哪个方向的人?”我说:“东南边运粮乡的可能性也极大。”潘老局长说:“在运粮排查的同志都说一周前就见底了。”我说:“会不会排查的同志粗心大意?”潘老局长说:“走,我们一起去把这个想法与高局长说一下。”高局长听了,要我下午亲自去运粮。下午,我和运粮派出所副所长王俊强先去了靠近王石的西于村。我问王所长:“运粮过去处理过的对象,有无撬锁方法不是纵向撬,而是横向扭的?”王所长说:“有一个,是日星村的宋增富。但上次县局来的人已把他查否了。”我说:“依据呢?”他说:“不具备作案时间。他父母说他在家睡觉。”我说:“万一他父母做伪证呢?走,我们去日星。”在路上,王所长介绍说:宋增富今年19岁,从小跟在父亲后面学瓦工,15岁就开始盗窃。我们在村中一处基建工地上找到宋增富,把他带到家中谈话。王所长与他谈,我在他家转。他家两排房子,前排东房间堆着七八根木头,木头上有个箱子,我正准备掀开看,突然后面有个声音:“你到我家做什么?”我吓一跳,转身一看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我说:“找宋增富了解一点情况,我是公安局的。”他说:“我是他老子。”停了一刻,我突然问道:“你家的梯子呢?”他说:“少掉了。”我接着问道:“谁做的梯子?”他说:“我们村的宋一山。”我立即派人去喊宋一山。一会儿,宋一山来了。我叫宋增富父亲出去,然后对宋一山说:“你给利余(宋增富父亲叫宋利余)家打的梯子是什么样子?”他说:“是毛竹的。”“顶头怎么做的?”“木头做的,装在毛竹上。”然而,当我派人把梯子送来让宋一山辨认时,他却说:“这不是我做的。”我说:“你再细细看看,这事关两条人命。有意包庇要坐牢的。”他说:“确实不是我做的,我怎么会做这么差的梯子?我手艺比这好多了。”没办法,只好把他放走。木头装在毛竹上,这种做法太少见了,咋会这么巧?我在宋增富家继续转。在他家天井西北侧鸡窝顶上发现一根绳子,与供销社天窗上的一模一样,我抓放到裤袋里。在宋利余工地上(他是工头,正替农机站砌房子)发现更多绑毛竹脚手架的绳子,全是这种有油污的白棕绳。我问宋利余绳子是哪儿来的?他说是他在常州柴油机厂做搬运时向厂方要的。又是一个太巧!之前,我们排查时竟没有发现一根类似的白棕绳。我回到宋增富家,王所长已给宋增富做好笔录。捺指纹时,没有带白纸,我从他家挂历上撕了一张。没有印泥,就用红丹拌了些煤油。捺脚印时,我发现宋增富脚上的解放鞋比他的脚大半寸,他说鞋是自己买的。我觉得有问题,哪个人会买大这么多的鞋?这么多方面都指向宋增富,然而,吃晚饭时,技术员却跑来对我说:“你捺的那指纹与现场指纹不一致。”我说:“掌纹呢?”他说:“也不是。”我又说:“脚印呢?”“也不是。”我说:“见鬼了,怎么不是呢?”3月21日下午,潘老局长听我汇报了宋增富的情况后说:“从侦察角度来看,宋增富太像了,是不是派人把指纹送到上海公安局请专家看一下?”技术员听了,有点不高兴,但表示“再看一下。”不到十分钟,拿着挂历纸冲进来:“对上了!对上了!”我立即带着刑警队侦察员开着三轮摩托车来到宋增富家,他正在床上睡觉。我们从东房箱子里搜出了他从供销社盗来的四只小闹钟,从灶膛里发现了烧掉的收音机残骸。宋增富父母交代:王石杀人案发生的当天,他们发现家中梯子不见了,儿子耳朵上有血,就问宋增富,宋承认杀人,夫妻俩当夜把呢衣服、皮衣等拿到农机站东南角围墙内烧掉,将部分小物件赃物放到灶膛里烧毁,宋增富忘了把脚上的鞋子脱下。宋一山承认:梯子是他做的。由于是本家,不敢检举。回家后又怕宋增富父子杀他灭口,于是连夜到支书家报告。支书问了宋利余,宋利余没有隐瞒,但支书陪了公安人员两天,一直没讲。讯问支书,支书做了交代。当晚,宋增富交代了杀人抢劫的全过程。此案侦破后,我们组织了一个6人专案组,继续侦查7个月前的顾高镇凶杀案,结果发现,原来是西芦村那个失窃不报案的凌华卫作的案。当我们从海口市把凌华卫抓回姜堰时,顾高群众自发放鞭炮庆祝,说:“公安局真不简单。”作者简介纪阿林,年7月泰县公安局刑侦股办事员,年6月任泰县公安局刑警队副队长,年6月任泰县公安局副局长,年12月任姜堰市公安局副局长兼刑警大队长,年3月任姜堰市公安局长,年1月任泰州市公安局海陵分局局长,年4月任泰州市公安局副局长、海陵分局局长,年10月任泰州市公安局副局长兼刑警支队长,年6月任泰州市公安局副局长,年11月至今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党组副书记、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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