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诗刊第173期实力诗人王钰涛的

仿佛是那朵盛开的木棉花(组诗)

王钰涛,广东化州人,海南省作协会员,当兵十余载,从政十余年,笔耕不辍,创办《古城》文艺报,小说、诗歌、散文、剧本、随笔等散见于《天涯》、《武警报》、《战士报》、《海南日报》、《海口晚报》、《公安报》等刊物,剧本《李大婶进城》、《年夜饭》搬上舞台。

当兵那年,我哭过两次

一次是救大火:

老街上一栋老房子

窗口飘着火舌

房顶冒着浓烟

我们开始洒水灭火

突然,一位老妇女

哭天抢地拉着队长说——

我两个小孩子和老奶奶都在里边

李有顺,我的战友说——

队长,我去救人——

便冲进了浓烟里

一会,抱出一个三岁的孩子

接着,又转身冲进火海

拖出一位昏迷的老奶奶

他张着嘴喘粗气

队长命令我去救另一个孩子

大火噼噼啪啪地吞噬了整栋房

李有顺,我的战友

一把拉住我说——

我去,我知道小孩在哪儿

说完就冲进火海

这次,他很久没出来

我们一边救火一边救人

在门边的拐弯处

李有顺抱着一个小孩子爬出来

我刚接过孩子

突然,一根燃烧着的木头

“轰隆”一声砸下

正砸在李有顺的头上

当场牺牲——

她的老妈来部队领骨灰的时候

我哭得最伤心

我另一次哭

是老班长退伍

老班长带着我们出生入死

尝遍酸甜苦辣

班长退伍那天

他给我们拭泪水

说:好好干,好好干……

我们送班长上了车,又上了船

我们挥手大声喊:回了家,好好干……

班长一位同乡哭着说:

班长是孤儿,根本没有家

我望着站在甲板上的老班长

突然心很痛

泪水哽咽住喉咙

伤心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知道班长退伍后的家在哪儿——

老班长最后一次点名

老班长退伍那天

我们红着眼睛

拥抱着班长

他却用力拍着我们的背

班长上车时

我们又一次拥抱

泪流满面

老班长突然想起了李有顺

强忍着泪水

突然大吼一声:

-——集——合——

统统有——

——立正!

——向右看齐!

——向前看!

——稍息!

——我最后点一次名:

王钰涛——

到——

刘付超平——

到——

梁宏毅——

到——

梁耀其——

到——

熊德有——

到——

彭福有——

到——

黄上惠——

到——

陈富胜——

到——

李有顺——

——

李有顺——

——

大家都哭起来

班长红着双眼又大吼一声:

李——有——顺——

我们象疯了一样答道:

——到……

应声在营盘上空回荡

回荡……

老兵·往事

村后

有座坟茔

已被猪拱牛踏

野草覆盖

每当路过这座坟茔

外婆就给我讲这座坟茔的故事——

村前

有条悠悠的河水

把村这边,和村那边

分割成两半

孩子上学要绕很远的路程

很多年前

村后有一支养马部队

部队里有一个老兵

叫兵富大叔

后来部队解散

兵富大叔并没有回河南老家

(传说他是孤儿)

他就留在村子里

在村边搭一间小茅屋

自己修了一条小船

开始义务渡孩子去河那边上学

村民偶尔给他送些米

或者送些菜

他不拒,也不谢

他早上渡孩子去那边

放学后又渡孩子回这边

就那个几个孩子

一年过去了,十年过去了

后来,有孩子读了大学

又有孩子当了大官

但谁也没有太在乎兵富大叔

一个下大雨的夜晚

兵富大叔死在村边那间茅屋里

村里人说,他患了肝癌

村民就把他葬在村后

后来,小河上修了桥

再后来,兵富大叔就成了外婆讲的故事

战友是颗炮弹

战友是炮膛里的炮弹

火药味很重

人情味很浓

战友是射出去的炮弹

瞄准哪里打哪里

粉身碎骨也不悔

战友是阅兵场上的炮弹

向着的前方是战场

藏在心里的是热量

战友是战后的炮弹

完成任务之后

将他退回后方

战友是和平时期的炮弹

撤回后方之后

军歌依旧飘扬

春燕归来

草芽在雨夜里啪的一声

惊醒了沉睡的枝条

谁打开关了一整冬的窗口

探出头来

迎接春天的到来

窗外开始飘起细雨

事物带着潮湿的身躯

赶在早春的阳光到来之前

规划好最灿烂最火热的花蕾

燕子穿过细雨到来

吱吱啾啾在老屋里盘缠

将爷爷和老牛唤醒

然后穿过池塘边的柳条

去向事物报告春天喜信

仿佛是那朵盛开的木棉花

无声的战鼓将囚门催开

婚娩的热情

在零晨狂奔

来不及聆听鸟儿啼唱

向着朝阳奔忙

空间那么大

花园这么忙

找不到回家的路

迷失在田园的街头

徘徊在回家的村口

当我醒来时

发现我变成了燃烧的朝阳

把天空染得艳红

把家园烧成长城烈火

把河山染成彤红一片

在这纷乱的世界里

我不知道我是谁

只听到嗡嗡的蜜蜂在奔忙

只看到鸟儿在泣血啼唱

啊!这就是我迷失方向的故乡

尴尬的事物

事物出发的本身就决定了对错

距离越长

距离越远

距离越近

尴尬越多

事物的起源并没有对错

关键是选择出发的方向

远,或许对

近,或许错

于是,远和近产生尴尬

事物对于尴尬的本身并没关系

问题在于选择方向的对错

方向对了

距离越长

方向错了

距离越远

如果事物的本身存在对错

起源便决定了对错的方向

距离远,错越深

距离近,错越远

距离远近都存在尴尬

事物的对错与尴尬毫无意义

只是区别于尴尬与对错的存在

对错与尴尬的存在

尴尬与对错并没区别

因为尴尬本身就是事物本身

我与秋天的关系

奔走的风物,把秋天画成红色

然后,把一片枫叶

寄存在情书里

珍藏着一个悲凉的季节

悲凉,是从叶子开始的

怀里揣着沉甸甸的醉意

然后,醉卧沙场

静听血管里冰冷的声音

冷,是秋的本色

醉,是我的本能

有了冷和醉

才有血色的残阳

然而,秋天折射的却是阳光的本色

秋意反射着枯萎的收获

别说野外人烟灭

却是城里无觅处

爱的踪迹

爱,藏在路的尽头

寻找她,付出一千次擦肩

却换取不回一次回眸

玫瑰长着刺

轻碰会伤手

强摘会伤心

爱,奔走在时光隧道

在绝望的时候

她会悄然出现

不需要理由

她以一朵祥云的形式

和你轻轻对视

爱,不需要低媚

当你献上滚烫的心

她会灼伤你的手

泪不是止痛药

只有冷却

才能疗伤

爱,是一朵夜间开放的百合

她正在安静的山野里为你盛开

不经意间

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

不需要语言

便会彼此陶醉

海诗刊

“海诗刊”题词为著名军旅作家、“笔外意象”创始人、海南省作家协会专职副主席兼秘书长梅国云。本刊栏目:名家新(诗)作、实力诗人、青春诗会、诗歌联展、散文诗苑、地方诗群、军旅诗坛等(所有来稿文责自负,附字个人简介、联系方式、真实姓名、生活照片,稿件以Word文档发送,否则不予受理。)本刊合作媒体:《现代青年》《海口日报》《椰城》《洋浦湾》《龙沐湾》等(开设专栏、推荐诗作、开展诗歌活动)本刊每年从推出的作品中编选《中国现代诗歌年鉴》,每月开展“每月诗星”、每年开展“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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