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数学老师的前世今生湘南徐工

前言之所以要写我的数学老师,其原因有三。其一,我是学理工科出身的,且数学一直是从小学一年级至大学毕业的必考科目;其二,我的数学成绩相比其它科目而言,一直是出类拔萃的,且我在学习数学这门课程的过程中是相当地轻松,在考试中也是应付裕如;其三,我的数学老师相比其它科目的老师而言,我与他们的师生情谊似乎更深厚一些。基于此,我想写一篇文章,写一写我在学生时期的一些陈年往事,写一写我与数学老师的前世今生。1.黄粉秀黄老师是我的第一位数学老师,同时也是我的启蒙老师,严格地说,她既是我的数学老师也是我的语文老师。在那个师资力量极为有限的村级小学里,一个老师身兼两三门课程的现象见怪不怪,甚至还有一个老师在同一个教室里给不同年级的学生同时上课的事情,这种现象想必在偏僻贫穷的山区尤为突出。黄老师本是外地人,因嫁入我村,也便成了本村人。在那个农村女孩普通不接受教育的年代,像她这种稍微有点文化的女人真是凤毛麟角,我想她应该出身于一个书香门第,也或许是自学成才那种类型吧。她通过自己的努力,先取得民办教师资格,再通过考试转为公办教师。不管怎么说,她是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大家闺秀,而不是那种既要洗衣做饭又要上山下田的传统农村妇女。印象中的她是一个头发有点花白挺慈祥的老年妇女,也许是因年龄悬殊太大所造成的代沟,虽然我和黄老师住在同一个村,但我对她的了解几乎为零。后来,她因工作调动,一家人搬去了县城,从此,乡亲们很少提及她的状况,我也没有过问,故对她的了解仅限于此。黄老师教了我三年,从小学一年级一直教到小学三年级。也许是那段岁月距今实在是太遥远了,或许是儿童时代的记忆都不牢靠,故关于她的回忆少之又少。不过,作为师生关系,一方面我有点怵她,因为她是我的老师,要是不遵守课堂纪律或是调皮捣蛋的话,那是要打手掌心的;另一方面,我要尊敬她,因为彼此的年龄相差太大,她好比是我的一位奶奶,总能给我带来依靠带来温暖。很庆幸的是,我是一个学习成绩相当棒且文静秀气的好孩子,不管是语文还是数学,在每次考试中总是名列前茅,我想,对待这样的优秀学生,黄老师自是疼爱有加,怎会随便训斥我甚至打我的手掌心呢?读完小学三年级,我便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太和镇中心完全小学。而此时,黄老师也调离了神下小学,去县里的北关小学教书去了,从此,我便再没有遇见过她。我不知现在的她过得好不好?若哪一天我去拜访她,她是否还记得我这位同村的启蒙学生。不管怎样,我谨祝愿她老人家健康长寿!2.谭逸谭老师是我的第二位数学老师,同时也是我的音乐老师。虽然在那个不甚重视素质教育的年代,对于音乐、体育和美术之类的课程那是可有可无的,但念于他在音乐方面的特长,故他每周也会给我们上一堂音乐课。谭老师当时三十来岁,身材相当高大,但因为嗜好抽烟的缘故,人显得十分地清瘦,他的手指和牙齿也明显地偏黄。此外,也许是他长期劳作或是接受日光照晒过多的原因,他的皮肤有点黝黑,呈铜色那种,初一看,就是一个农民,不明内情的人是断不会将他和老师这个角色联系在一起的。谭老师也教了我三年,从小学四年级一直教到小学六年级。在数学方面,我对谭老师还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总之上数学课就是那一套,老师在讲台上讲课,学生在下面听课。有时老师会提问,指定某位学生或是由学生举手主动回答这个问题,回答正确的老师给予表扬并呼吁大家向他学习。下课之后,老师会预留一些作业,学生独立完成之后将作业交与老师批改。最后,还有一些小型的测试乃至大型的期中考试和期末考试。虽然我的数学成绩独树一帜,但那是我的脑袋在某方面早慧的缘故,它与我个人的勤奋努力毫无瓜葛,更别说老师为我开小灶了。虽则如此,但我对谭老师给我们上音乐课的情形倒是记忆犹新,他虽是一个大男人,但他的手风琴拉得很好,而且他还会使用那种脚踏式的简易木制钢琴。每当他将手风琴的背带绑在身后,双手拉开或是压缩手风琴,抑或是他双脚踩动钢琴,他用修长的十指娴熟地拨动着键盘,教室里顿时回荡起悠扬的琴声。我们在他的领唱下引吭高歌,稚嫩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教室,并悠悠地飘向校园外。至今忆来,那种愉快的情形总会令我莫名的心动,它似乎唤醒了我的童真,它仿佛将我带进了那逝去的童年。由此可见,玩耍是孩子们的天性,虽然接受主要科目的时间是相当地长,而接受其它那些无足轻重的科目则微乎其微,但时隔多年之后,留在你记忆深处的往往是那些能够给你带来愉悦带来享受的温馨片断,而不是那些枯燥乏味却又不得不认真面对的日常事务。在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谭老师当了我们一年的班主任。他对学生很好,除了给予我们必需的数学教育以及辅以一定的音乐教育,他还鼓励我们外出游玩。曾有一次,也不知他通过什么渠道从学校争取到一笔活动经费,竟带领大家去郴州市的万华岩风景区游玩了一次,他既当导游又当父亲,一方面引领大家一睹万华岩这个天然溶洞的无限胜景,一方面又要保护我们的人身安全,这项工作做起来的确不容易,正因为如此,他和我们的关系一直都很亲近,我们也很敬重他。即使是他后来不再是我们的班主任了,我们和他的感情依然很深厚。老实说,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外出游玩,而且在以后漫长的学生生涯中,由老师带领学生外出旅游的经历也惟有这一次,从而便衬托出谭老师与其他老师的不一般。谭老师的老婆也就是师母没有工作,除了帮学校的食堂打杂,做一些清洗盘子的工作,她还在学校闲置的一块土地上开垦了几块菜地。谭老师有两个儿子,当时都不到十岁,也许是他的工资不高,不足以养家,故他在课余时间也要帮忙,为师母打理那几块菜地。有时下午没课的时候,他会带领一大帮学生外出游玩,说是游玩,其实是帮谭老师的忙,去山上砍伐一些木棍或竹条,然后扛回来,充作他所种植的蚕豆向上攀爬的工具。虽然干这种活有点辛苦且是无偿的,但大家都是自愿的,热情也很高涨。至今我都能回忆起那一幕动人的场面,一群土里土气的小孩在一个老师的带领下,唱着歌曲,哼着小调,浩浩荡荡地出发了,经公路,趟溪流,穿田间小径,上山间羊肠小道,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大家挥动着手中的镰刀,在嬉笑和娱乐中便砍伐了一大堆的木棍或竹条,一个个尽己所能扛着或多或少的木棍或竹条,迎着夕阳,吹着晚风,仿佛大家个个都是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战士一样,迈着大步径直向学校走去。在小学六年级临近毕业的时候,虽然谭老师不再是我们的班主任了,但学校还是委派他带领几个尖子生前往县城参加考试,我自是其中一员。后来,我不负众望,终以绝对优异的成绩考入了桂阳县第一中学。之后,限于诸多原因,我再未见过谭老师,于是,那次谭老师带领我们前往县城考试的经历便成为我们最后的相聚。多年以后,听同学言及,师母不幸因病逝世,不过,他的那两个儿子也已长大成人。我不知现在的他是否退休,日子过得好不好?儿子对他是否孝顺?他有没有展开夕阳恋找到自己的第二春?不管怎样,我遥祝谭老师一切都好!3.邹慧邹老师是我的第三位数学老师,她也教了我三年,从初中一年级一直教到初中三年级,同时她还当了我两年的班主任,因而,在所有的数学老师当中,我和邹老师之间的相处时间无疑是最长的。邹老师虽是头发有点斑白的中年妇女,但她却不是那种小巧玲珑的女人。我不知她究竟属于何种民族,或是遗传了谁的基因,她的身材相当高大且健硕,这种体形在女人当中是相当少见的,就是在男人当中,具有她这种身形的人也并不多见。邹老师总是留着一头齐耳短发,说起话来声若洪钟,走起路来风风火火,办起事来快刀斩乱麻,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在她身上,似乎男人的特征更多一些。不知内情的人乍一看,总会认为之前的她一定是个体育健将,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她和数学老师划上等号。尽管我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优异,但我却十分怕她。每当她拿着三角板、直尺或圆规在黑板上划图,给我们讲解《平面几何》或《立体几何》的时候,我总是很认真地听她讲课,大气不敢吭一声。因为个头偏矮的缘故,我总是坐在最前排,自然便逃不过她的眼光,若是上课开了小差,一旦被她看见了,她便会向我投来凌厉的眼光,而且下课之后,她还会将我拉到一边单独找我谈话,到那时,问题可就严重了。虽然她具有慈母般的胸怀和关爱,但鉴于她是班主任的缘故,面对她时我的内心始终是胆怯的,以至于在校园里偶然相遇的时候,我总会不失时机地躲开她的视线。有时,她会叫我去办公室谈话,我总认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担心她会批评我,于是噤若寒蝉地站在一边,等待着她的训话,但事实上我错了,她主要是和我谈一些学习和生活上的问题,而我却在潜意识里先入为主,将她的关爱误认为是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我也解释不清楚,当时的我怎会如此地怕她,对她的恐惧程度竟甚过父母,见了她犹比老鼠见了猫一样,除了躲避就是逃匿。现在想起来,那段经历颇觉几分滑稽。其实,邹老师对学生很好,尤其是对那些学习成绩优异的学生,她更是疼爱有加。每当我走上讲台将她所提的问题给出完美答案的时候,每当我在考试中位列前三甲的时候,每当我在年级的数学竞赛中获得名气为她争得荣誉的时候,她总会笑容十足地表扬我,向我投来深情且富有激励性的目光,甚至还会走到我的面前,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好样的!但是要戒骄戒躁,继续努力!”同学们都很羡慕我,说什么我是邹老师的得意门生,甚至还说邹老师太偏心了,在全班六十多个学生当中,她对我是最好的。其实,同学们真的是误解了,邹老师对我也挺严厉的。记得有一次,我和几个同学违反学校的规章制度,私自去学校附近的一个池塘里游泳,也不知道是谁告的密,这件事竟被她知道了。后来,她找我去谈话,非常严肃地对我说:“不要以为你是一名尖子生,我就会包庇你,我会一视同仁,将给予你全校通报批评的处分,而且还要将这件事记录在你的档案上。”后来的事实印证了她的话,我和其他同学一样也上了黑名单,而且我的名字竟位居第一位,十分的显赫,由此可见邹老师是多么的铁面无私。升入高中后,虽然我和邹老师仍在同一所学校,但见面的机会明显少了许多,偶尔在校园里不期而遇,也只是礼貌性地打个招呼,并无过多的接触。后来,我考上了大学,便离开了这个曾经生活六年的母校,再没见过她。多年以后,听初中的一位同学讲,在年元旦节那一天的同学聚会上,邹老师也去了,遗憾的是,届时的我身在深圳,因无人告知我致使未能成行。如今的邹老师已经退休了,想必她正呆在家里颐养天年,含孙弄饴,自得其乐,但愿如此,只要她健康快乐,只要她幸福安康,就是学生最大的心愿。4.廖建中廖老师是我的第四位数学老师,他教了我两年,从高中一年级一直教到高中二年级,同时他还担任我就读高中二年级时为期一年的班主任。廖老师人到中年,届时四十出头吧。他长得高大且清瘦,说起话来慢条斯理,虽然话语较少,但一出口却是十分地严谨,且富有逻辑性,这也许是他长年执导数学课的缘故吧!细细一想,关于廖老师的回忆还真没什么闪光的地方,只记得廖老师对我挺好的。记得有一次我在年级的数学竞赛中获得了一等奖,他十分赞赏地对我说:“好样的,为我班争得了荣誉,继续努力。”这就是我关于廖老师最深刻的记忆,除此之外,在其它方面竟是一片空白。升入高中三年级后,廖老师通过个人的关系申请调换工作,从而去了郴州市教育局。他算是彻底地脱离了教师队伍,虽说还与老师有那么一点牵连,但已不再是一个臭老九了,而成其为国家公务员,享受某某级别的国家干部待遇。各人有各人的路子,虽说教师是天底下最光辉的职业,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但系于“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个颠扑不破的真理,廖老师将从事一个崭新的职业终究是一桩好事。也不知现在的他是否退休,或是在某个一官半职的岗位上正发挥着余热,在此,惟祝愿他家庭幸福!官运亨通!5.吴耀祖吴老师是我的第五位数学老师,他教了我一年,也就是我读高中三年级那一年。吴老师为人随和,像个长不大的大男孩,喜欢和学生泡在一起。他为人大大咧咧,说话的时候,嗓门特大。他不修边幅,嘴唇上的胡子经常拉碴得很。此外,他还是一个大烟鬼,一天到晚都在抽烟,似乎就没有停止过,甚至是在给我们上课的时候,他也不会闲下来,一手拿着粉笔,一手叼着香烟,扯着喉咙为我们讲解习题。正因为如此,吴老师都三十多岁了,好像还没有成家。尽管我不确信他是否结了婚,反正就没见过他和某个女人单独走在一起,或是听其他的老师言及他老婆的事情。虽然吴老师有很多令女人不甚喜欢的缺点,但他对学生还是挺负责的,对工作也兢兢业业。每当学生们向他请教问题的时候,他总是细心地不厌其烦地为你解答,直到你弄明白为止。至于他的为人随和,脸上总是挂着微笑,从不摆老师架子,也从不训斥学生,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记得有一次,他带着三个包括我在内的尖子生去市里参加一个数学竞赛,他竟然和我们同吃同住同睡同玩,就好比我们的大哥一样,其亲昵程度可想而知。高中毕业之后,便再没见过吴老师。也不知现在的他是否成了家?是否有了自己的骨肉?不管怎样,在此,惟祝愿他工作顺利!在爱情方面早点开花结果!6.曹治勋曹老师是我的第六位数学老师,也是曾教过我的最后一个数学老师。他教了我两年,从大学一年级一直教到大学二年级。说来也怪,在所有的数学老师当中,虽然与曹老师分别的时间距今最短,但我现在连他的名字都想不起来,只依稀记得他的姓氏。为写这篇文章,我还特地问了两个大学同学,令我不无惊讶的是,他们竟说不知道,这真是咄咄怪事。细细一想,也在情理之中,究其实,这与大学的教学体制不无关系。曹老师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老师,并非我们的班主任或系领导,他只需来教室授课,而我们也并非认真地听讲,却在下面干自己的私活。下课之后,他便直接回家了,很快便消失在我们的眼帘。就是这种不痛不痒的师生情谊,时隔多年之后,你说,谁还会记得他呢?他在学生的脑海中能烙上一个简单的符号就算不错的啦。我对曹老师当然也没有什么印象,因为我自从进入象牙塔之后,在学习方面我成了一个很一般的学生。只记得曹老师是一个比较健壮的老头,而且他的家就在长沙市。至于其它方面的回忆,就是榨干我的脑汁,无论如何也是想不起来的。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我不听讲,也不勤奋,但我的抽象思维和逻辑思维那是天生的出类拔萃,我从来就不担心我的数学成绩会亮红灯,我只要认真温习一下,在数学考试中想要及格根本不在话下,甚至在一次《高等数学》的考试中,我还拿到了92分的好成绩。到了大学三年级,因数学这门课程不再纳入我们的教学计划,从而数学这门课程最终寿终正寝,在我的关于数学老师的历史长河里,曹老师便成其为最后一个退出舞台的人。尽管我对曹老师没多少印象,但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鉴于此,还是要祝福曹老师能享有一个幸福快乐的晚年。直到前不久,张社老师告诉我,此篇中的曹老师应为曹治勋老师,于是,我才临时补上这段文字,以作永久的怀念。尾声大学毕业之后,我便走向了社会。在珠江三角洲飘泊的这几年,我不屑于进那些多如繁星的培训班,也没有立下大志,去报考诸如硕士研究生乃至MBA之类的学位,于是,数学这门课程和数学老师这个角色便在我的生活中彻底地消失了。如今,我已成了家,并有了两个女儿,想必在今后的岁月里,只有在辅导女儿功课的时候,我才可以临时充当一回数学老师的角色,从而名正言顺地和“数学”这位妙龄女郎再来一次激情的拥抱。(全文完)

湘南徐工文化工作室

姓名:徐颂翔

身份:独立作家

自由撰稿

跨界中年

超级奶爸

邮箱:songka.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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