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读者群都是年满18岁以上的,有自己价值体系和独立人格的成年人,写这个话题应该不会超纲。
据说中的涉嫌嫖a娼的雷a洋死在据说中的被依法采取强制措施后的身体不适的新闻刷爆了朋友圈,让我不禁想起我一个人刚出秦皇岛火车站出口,被一个中年妇女带到镶着锈迹斑斑的大铁门的“宾馆”的那个太阳很大晒得人满脑门冒油汗的遥远星期六的上午。
那时候我一脸懵懂地来到北京读大学,游了故宫,逛了颐和园,登了香山,爬了长城,但我总觉得还不够,应该去天下第一关山海关看看。当时其他小伙伴都忙着玩魔兽世界,没时间搭理我,我就一个人揣着¥,拎着一瓶X年的毫升农夫山泉,顶着晕车呕吐感来到了天下第一关所在的秦皇岛。
一路上晕车晕得七荤八素,矿泉水也喝完了,想在火车上灌一瓶儿水,火车上的热水很烫,瞬间把矿泉水瓶子烫缩到只有原来的一半大小——嗯,“矿泉水瓶子装上滚烫的热水会迅速烫缩”这个小常识就是我那次在火车上发现的。
到秦皇岛已经接近中午,一下火车,随便找了个出口扶着墙出了车站,然后就找不到北了——我是个天生的路痴,尽管我很用心地去记路、记广告牌、记标志性建筑,但直到现在在生活了好几年的城市,还是靠先找到太阳,再看表几点了,然后站好方位,再“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数一遍,才能勉强数出个方向——嗯,阴天没太阳我一般不轻易一个人出远门,蛤,不知道有没有同样烦恼的小伙伴,举个手看看。
嗯,问路对我来说是头等大事儿——鼻子下面是大路,逮谁问谁。恰在彼时
一个举着宾馆住宿牌子的中年妇女拉住了我,我还没开口问她怎么去山海关,她先问我了——住宾馆么?
当时我什么都不懂,一心只奔天下第一关,反问她,这里到山海关怎么走?
她说,这里距离山海关不远,坐车2¥车费,下车再走几步就到了,山海关挺好玩儿的,还可以到山海关入海口老龙头去看看,你一天肯定玩儿不玩,不如先找个宾馆安排住下,休息一下吃个中午饭再去,住我们家宾馆刚好合适,我们家宾馆门口不远就有去山海关的公交车站。
我一听有道理,就问她,多少钱一天?
她说,宾馆是10¥一天。
你们宾馆条件怎么样?我狐疑地问她——之前我从没住过宾馆,但我知道10¥一天的价格便宜的太离谱了。
条件完全没问题,卫生都达标,有营业许可卫生许可,还可以洗热水澡,被子床单毛巾都是新换的。她眉飞色舞地讲。
我说,那你带我去看看吧,如果条件不好我可不住啊。
她收起了手里原本举着的“宾馆住宿”的牌子,领着我一路跨过几道栏杆,走街串胡同拐到了一条暗悠悠的小巷子口。
那条小巷子入口左侧是个报刊亭——当年报刊亭还很流行,报刊亭摆出来各种前一天的晚报、各种封面女郎很火爆的杂志、各种封面写着某某大明星被刺杀了的故事书;入口右侧是个成人用品店,那个店门脸不大,但有人进进出出,生意不错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大概是因为当时安全套还不能在超市售卖的缘故。
有人光着膀子,把衬衫搭在肩膀上,脸上带着难以形容的表情从那路宽不足2米的小巷子深处走出来——后来随着文学知识的增长,我用“狂风暴雨之后略显疲劳或许还夹杂着一点失落和后悔的但又禁不住流露出满足感”来形容那些表情(^_^)。
看到那路宽不足2米,略带上坡的小巷子,以及巷子两边门洞里时不时地泼出来的脏水,我对宾馆的条件是心里打鼓的,但一路上那个中年妇女热情地介绍这介绍那活像个导游,而且已经走到这了,还是跟着去看看什么情况吧——蛤蛤,是不是特别像股市里“而且已经拿了这么久了,再拿一段儿观察一下吧”?
巷子的路是一块块方形的水泥板铺成的,年代有些久远,也没人维护,水泥板有的开了裂,有的翘起了边儿,很干燥的天儿,有的水泥板踩下去却还往外呲黑水……
中年妇女在前,我在后,她一路对我问问叨叨,继续给我讲一些本地的特点特色之类的,路上还有她的熟人和她打招呼。
走到了接近巷子的尽头附近,刚好打开的关于本地特色的话匣子里的东西也掏得差不多了——有的老教师就有这种本领,刚好讲完最后一个字,下课铃声响起,下课走人。
巷子尽头附近右手侧有个锈迹斑斑的大铁门——真的是锈迹斑斑,尤其是门两侧,风一吹就往下掉渣儿的那种。我是决然不会把这儿跟宾馆这个词联系在一起的,还以为要继续往前走。但那个中年妇女终于还是拐到了大铁门前,有规律地扣动了几下门,有个中年男人从里面把院门打开。
院门开,那中年妇女进了铁门另一侧,我还站在门外,忍不住说,这里?
她说,就这里,别看外面有点旧,里面可好着呢,进来看看吧,看完不满意你扭头就走。
我迈进了大门……
写到这里已经接近0字了,未完待续可好?蛤蛤,算了,还是趁热写完吧。
我迈进了大门,跟在那个中年妇女身侧刚往里走了几步,就听身后咣当一大声,哗啦哗啦几小声,大门就被那个一言未发过的中年男子关上并用链子锁上了,回头看那男的拿着一串钥匙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大门一侧类似传达室的小屋子。
我脑袋当时嗡得一下乱起来——莫非遇到黑店了?这女的就是三国演义里卖人肉包子的公孙大娘?那男的就是她的老公菜园子沙僧?这个时候我该大声喊救命,还是跪地求饶说一些类似上有80岁老母下有3岁孩娃这种话?
那位中年妇女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笑着对我说,没事儿,我们这儿都习惯白天关大门,别看外面破点,里面可好着呢!
不知是她还算随和的笑,还是伟光正的信念及时地出现在我脑子里的缘故,总之我恢复了镇静,心想,大白天朗朗乾坤,而且又是社会主义了,社会主义可不兴把人做成人肉包子。
顺便打量了一下整个院子——也是个古旧的院子,院子里有三四栋两层或三层的古旧楼房,楼房的楼梯是露天的那种,楼梯的护栏老旧,显然经常被上下楼的人扶的缘故,看起来黑亮黑亮的;各楼房的各窗户外,挂晒着各种男士女士的衣服内衣裤;还能听到有的窗户里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
我第一次住宾馆,难道宾馆就是这个样子?
她并没领着我爬哪栋楼的楼梯,而是领这我到了正面一栋小楼的一楼门洞里。
进来之后我彻底绝了望——整个空间除了门没有一个进光的地方,后墙原本有窗子,但被用木板封住了,透不进来一丝光,虽然她顺手开了电灯,但依然黑乎乎的,原本的白墙,低处的墙皮基本上掉光露出水泥的本色,高出的墙皮起了痂似的随时要往下掉,墙根上还有已掉下的痂,整个空间还有一股子发霉的奇怪味道,水泥地板上一脚踩下去有一种油腻腻的感觉,不过与外面相比倒是一下子阴凉了不少——也可能是我的心凉了。
她推开了一扇没关的房门,开了房灯,把我让进来。进了那个房间我再次绝望——房间正中间摆着一张大方桌,桌子上是以不锈钢饭缸为主,各式各样瓷碗为辅的餐具。
有的饭缸是洗干净了的,还缠着辨不清颜色的小布条,显然是为了与别的区分;有的碗里还盛着小半碗拌了菜汤已经被菜汤洇黄了的米饭;中间有两个空了的大饭盆——没空,底下还残了点儿黑乎乎的菜汤,显然做菜的时候放了不少酱油。
每一两个餐具旁边都横着或者竖着或者交叉着一双筷子,总共有七八双的样子,很明显这不是堆放餐具的地方而是吃饭的地方,整个屋子只有两个高度和餐桌不匹配的方凳——显然这里用餐的人是站着吃饭的,站着吃饭倒是不奇怪,毕竟我们高中三年在学校食堂都是站着吃。
房间的最里面码着一大堆煤球,煤球上还搭着几块已经用穿了的抹布,我尼玛,我第一次住宾馆,难道宾馆就这样?床呢?
那中年妇女嘟囔了一句类似“吃完饭也不知道收拾收拾”的话。
我转身要走,那中年妇女拉了我一把,说,这肯定不是给你住的地方,到时候你住的地方在楼上,你在这儿稍等能会儿我去给你安排房间。
不容我说话,她拉过其中一个方凳,让我坐。然后她自己出了房间,顺手把门闭上了。
我没坐,用手拉了一下门,门可以打开。我从房间出来,站在门口走道里,走道里的灯已经被那妇女关上了,但能看到从门口透进来的光,这让我稍微松了口气,我琢磨这到底是到了怎样一家宾馆?我除了手里的那个烫缩了的矿泉水瓶子,就是裤兜里的不到¥和身份证学生证回城火车票,也没手机之类的,他们劫不到财会不会一怒之下把我做成人肉包子?
我从侧面盯着有光的门口,不几分钟,门口出现几个阴影,我心说坏了,叫人来了,这是要做了我啊。我赶紧溜回屋子看看有没有刀棍之类的可以防一下身。很遗憾,屋子里除了餐具、桌子、凳子、煤球、抹布、门后的扫把,别的什么都没有。我又开门从屋里闪出来。
屋外的灯已经开了,不是准备过来砍我的刽子手,而是刚才那位中年妇女和另外四位穿着比较简单的女人。
看到我她们一起站定了,中年妇女开口说,这四个小妹儿都不是本地人,年龄都跟你差不多二十啷当岁,你看哪个顺眼就挑一个让她们陪你玩儿玩儿,完了我给你开个房间你休息一下,再出去逛风景。
看到那中年妇女身边那四个显然不止二十啷当岁,或把肉身斜在墙上,或把肉身倚在别的肉身上,或把肉手搭在别的肉肩上的女人,这个时候就算我再傻,再没见过世面,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了。
那个时候我是阳光少年,满脑子要为社会主义事业奋斗终生,努力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之类的想法,而且我一门心思装着我那天下第一关和长城入海口。我一口回绝了对方说我不玩。就往外走。
那四个女人不动,中年妇女先是拉了我一把,没拉住,跟在我身后说,不满意这四个还可以再给你换四个,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你出来刚好放松一下,小伙子做人别那么死性。
我从楼门口疾走到了院子,那女人也追到了院子。我大声:我不玩,我要出去。
出去就出去,你那么大声干嘛?说话的依然是那个中年妇女——看来她怕我大声。
我回头看,那中年妇女跟到我旁边,那四个女人则不知什么时候仍以刚才的姿势来在了楼栋门口,跟刚才相比姿势几乎没变——依然是肉身斜靠着门、肉身倚着别的肉身、肉手搭在别的肉肩上,仿佛她们未曾动过,而是被别人以刚才的姿势囫囵个地搬到了门口。
我说,我要出去,不让我出去我就喊了!
刚才开门那个男的从“传达室”里出来,对着我说,你喊个J8毛,真是不知道好歹。
话虽硬,但我看到他手里拿着刚才锁门的钥匙,我知道我应该不会被做成人肉包子了。
我赶紧接着说,我是个学生,从农村来的,也没带什么钱,让我出去吧,我肯定不玩的。
中年妇女依然嘟囔着给我洗脑,我依然在不断地拒绝着,顺便说话给那男的听,那男的拿着钥匙往大门口走,那四个原本镶在楼门口的女人出了楼门口,沿着墙外楼梯上了另一栋楼。
我知道,我可以出去了,就往大门口蹭,那中年妇女边念叨边相跟着,大门被打开了,心里的石头落地。
走出那扇大铁门,我感觉视界忽然开阔了许多,人也松了一口气,手里那个烫缩了的矿泉水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再我手里了,我也没心思回去取。
那中年妇女本来也已经走出了院门,但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回去——她是去拿她那个写着宾馆住宿的牌子了。
虽然已经走出两三米但依然能听到院子里的男的问,午饭什么时候吃?女的答,你们先在家准备午饭,我再去转一趟就回来。
身后那扇门又关上了,中年妇女急匆匆地追上我,问我是不是对那几个不满意?大家出来玩儿都是放松心情,她们原来也都是正经姑娘,有的还是中专高中学历,你说你咋就不玩儿一下呢?
现在想想也是醉了——我这个路痴始终不忘问路,我问道,去山海关的公交车站在哪儿?
……
走出小巷子后,我沿着那个中年妇女指给我的路,顺利地看到了山海关,看到了山海关的入海口老龙头,之后忍着晕车的呕吐连夜赶回了学校。
大概一两年以后,这事儿已经没了印象,偶然在图书馆看到了潘绥铭教授那本关于卖淫嫖a娼现象的《存在与荒谬》,对这个产业链有了一个大概了解,虽然下定决心自己绝对不会去卖淫嫖a娼,但不再对那些从事这个行业的从业人员有太大的偏见,也对这行业有了一个更客观的观察角度。
我从没嫖过娼叫过服务,但火车站那次经历却是印象深刻。
曾经到某地出差,一天收到这么多小卡片——
也曾到某地旅游的时候被问到,小伙子要艳遇么?我们家什么类型的艳遇都有。
也曾在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被迎面两个女的硬塞到手里一包饼干,然后拉着说去我们店玩会儿咯。
也曾经从微a信QaQ上收到过互联网+模式的小广告。
也曾收到过写着“爸爸,我嫖a娼被抓了,他们不让我说话,赶紧把xxxx¥打到他们卡上,否则我就完蛋了,卡号是xxx”的短信……
嗯,这个产业链很长,各类型从业人员到处都有啊!和火车站门口打着宾馆住宿牌子的方式相比,真可以说是猪往前拱鸡往后刨各有取食之道了。
以上就是我当年“嫖a娼”的经历,整个过程没被各方采取什么强制措施,除了中间脑子混乱了一下,也没突然身体不适发病。不知道前些天那个雷a洋经历的,不予置评。
有人或许会说——看完你写得这篇之后,秦皇岛会不会成为了另类旅游胜地?
我澄清一下。
首先,秦皇岛本就是旅游胜地,跟我说不说没关系,天下第一关,长城入海口,北戴河,南戴河啥的都在那里。
其次,各位傻姑娘们,如果你们的男人频频坐火车去秦皇岛一定要提高警惕。
再次,机缘巧合去年我又去了一趟秦皇岛,车站旁边已经没了举着宾馆住宿牌子的拉客者了,街道上干净的可以照出影子,周边还有一群群巡逻警,就像有大人物要来视察一样。
哇哦,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写了这么多,其实我想说的是,谢谢当年那位中年妇女如实告诉了我这个路痴怎么去山海关的路~~蛤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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