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享受过程
也许是军旅生涯过长的缘故吧,我自认为我是一个透明的“玻璃人儿”,对周围的亲戚朋友同事战友领导部属乃至邂逅路遇中的陌生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可保密的,连防人之心都没有一点点儿。那么,我今天就公开聊聊我经历十几年的努力才悟出“做人要学会享受过程”的过程。
我的一生,都在为自己的梦想不停地努力着。
上高中以后,为了圆一个大学梦,为祖上争点光彩,我学习特自觉,特用功,尤其是数理化,总是名列全班前茅。可是那个年代时兴“贫下中农管理学校”,彻彻底底废除了高考,把读大学的指标分到了乡村两级,经村里贫下中农推荐,再经乡里审查批准就可以入学了。咱学习成绩再好,有什么用?上头没人,所以上大学的梦想就这样破灭了。所以我现在第一学历还是个高中生。后来到河南大学上专科三年(半个月去上课,半个月回部队工作),再后来经过八年艰苦卓绝的“抗战”,终于完成了经济管理自学高考本科学业;年8月1日转业到开封市教育局以后,又自费近一万元,完成了上海华东师范大学教育管理专业研究生学业。嘿嘿嘿,我突然想起有的家庭妇女损丈夫的一句话“喔喔喔喔……大姐呀,您都不知道啊,他成天灌猫尿!酒,就是他的亲爹!”实不相瞒,我滴酒不沾,对于我来说,书,就是俺亲爹。你们别笑,是真的!
好在我的学习成绩出类拔萃,还是被校长们相中了,留在初中部当了数学和物理教师。当时我才刚满十五岁。一上讲台,我的又一把梦想之火被点燃了——转正,一定要转为公办教师!三年的教学生涯,年年获得很多项奖励,自制物理教具在全县获得先进个人,在千人大会上现身说法。可是那个时候转正也没有任何正规公平的选择程序,我的理想又一次化为泡影。
十八岁的我辞掉了民办教师的职位,回到了村里,当了行政村会计兼团支部书记。当时很想在仕途上有所发展,除了记账以外,把绝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共青团工作上,组织了很多现在看来比较可笑但有声有色的活动,比如学习这个批判那个什么的。干了一年,潜意识里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比如批孔,越学越觉得孔子的言论博大精深,越批越觉得孔子似乎是一个伟大的教育家和思想家。没有了兴趣就没有了干劲儿。于是在应付了事的同时,买了很多中医书籍,跟着别人学起了中医针灸。我是十分刻苦的,在自己身上试针,常常弄得小腿红肿。到现在,我还清晰地记着望、闻、问、切等中医理论,还有《中草药药性赋》、《汤头歌诀》、《针灸全身穴位歌》等等。到此为止,我实际上是一事无成,真有点“二十功名尘与土,七千里路云和月”的感觉!
就在这时,本村一位连级军官回乡探亲,在大街上围了一群乡亲,有的问“回来带枪没有?”有的问“在部队管多少人?”他一一神气地回答着。那场景让我怦然心动。特别是看到他拿出一盒“洋烟”,而且是带锡纸儿的。那时候还没有带过滤嘴儿的烟,带锡纸就是最高挡次了,农民平时大多抽的是旱烟袋,为了省钱,一半烟叶,一半豆叶,用报纸和学生旧作业本纸自己卷着抽。那时候一个学期还没过完,就有邻家叔叔大爷们向我挂号:二小呀,(我的乳名儿),你的作业本用完一定要给我留着啊,听见没有?粘烟纸没胶水,也没浆糊,就随手用指甲从牙齿上刮下一些残留的玉米糁代替。有时候因为粘不结实,用力一吸,起了火苗儿,把眉毛都烧着了。只见那位军官抽出十几支洋烟往周围地上一撒,乡亲们一窝蜂地弯下腰去抢散落在地上的洋烟。这是在一九七六年元月。看了这一幕,当兵的念头油然而生。我不顾爹娘二老的苦苦劝阻,不听村支书的刻意挽留,于那年的三月份当兵了,从此走进了直线加方块的充满绿色韵律的空间!
到部队以后,发现一个连队百十号人,百分之八十的是文盲,高中生只有我们三个人。我又当过教师,当过村官,成了宝贝。我的第一个目标是入党,结果不到一年就实现了。我的第二个目标是提干,只有提拔成军官,才能留在部队。像我这类高中毕业六年后二十二岁又当兵的人,是没任何退路的。结果两年就提升为炮兵连的排长。第三年参加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带领全排浴血奋战,我所指挥的两个炮兵班,一个被命名为“神炮班”,一个荣立集体一等功。我和两个班长都荣立战功!我的第三个目标就是提升为副营职,因为部队有个规定,提升到副营职,在老家务农的对象或妻子就可以由农村户口转为城市户口,然后随军工作。副营职是一座实实在在的“雀桥”!结果不到三年,连跳两次级,一次是从排长直接提为正连职指导员,跳过了副连职;一次是从指导员直接提为团里的正营职宣传股长,跳过了副营职。
我的第四个目标就是当团职军官,团职军官就相当于地方的县(处)级干部,好象属于“领导干部”的行列。结果不到三年又实现了,当上了师里的宣传科长(副团职)。
进入八十年代中期,我冷静下来反思自己走过的路程,觉得有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摆在自己面前,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为什么面对一个个人生目标,在奋斗过程中非常惬意,非常快乐,而达到以后只有短时间的心跳和激动,然后又总是觉得淡淡的,酸酸的,平平的?
带着这个问题,我进行了半年多的思考。有一天,我从当时的《人民日报》第八版“大地”副刊上看到一首小诗《到达与出发》,大意是:我最爱看航船抛锚时激起的那一朵朵洁白的浪花,我更爱听航船起猫时铁链发出的一阵阵喧哗。我盼望到达,更喜欢出发!有一天,我陪着首长到军营外附近的鱼塘里钓鱼,结果那个鱼塘放养的密度太大了,下钩就是一条,首长钓了十分钟就没趣了。有一天,机关人员和一位副政委打篮球,有个年轻的军官儿,因为“开窍”太早,那个年代就悟出了讨好首长,他本来跟首长打的是对家,可老是装着传球失误把球传给首长,结果首长觉得很没趣儿,打了一会儿就走了。有一天,我率领单位篮球队到军区参加比赛,我对篮球一窍不通,觉得没兴趣。但当领导是我的职责,也不能不去呀.考虑到三天时间咋个过法儿,于是我就充分发挥教练的作用,自己坐在场外作个“闲职”领队,深入思考与篮球有关的现象和问题。回到军营后,我连续写作并在报刊上发表了十二篇“篮球与人生”的系列随笔。比如《给篮球充气的启示》、《教练语言的简洁性》、《假如每人发一个球——漫谈奋斗过程的价值和意义》……有一天,我读了著名青年女作家王安忆(据说是《百合花》的作者茹志娟的女儿)发表的全国优秀短篇小说《本次列车终点》.这是王安忆最早的作品之一,也是她的成名作。她从小处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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